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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张公子参拜神像
诗曰:
山泉滴满绕阶流,
万树桃花映翠楼;
闲想恩情慵未起,
水晶帘下看梳头。
四句闲言勾开。话说妙禅听得託付之言,遂说道:「闻得这相公,他今亲自要向咱菴中,参拜神像,祈祷还
愿,师父,你我他一同走去何如?」
老道姑说:「他拜神像,原是好事,你我出家人,原是喜的,理应与这位公子同去。」
公子闻言,即忙见礼,老道姑说:「既然如此,请下茶楼,咱就走罢!」
妙禅闻言,手拉公子下了茶楼,见面前人烟甚多,师父前头,二人随后,路上的佳景,一切不看,不多一时
,出了会场,到了那大路上,他师父在前行走,他二人手拉手的,就叙起家常来了。
他两个在路行程见无人,
但见他手拉手的亲又亲,
陈妙襌面对公子亲又问,
我问你家中还有什么人,
先问你高堂父母在不在,
再问你娶了亲来未娶亲,
再问你家乡居住在何处,
再问你今年妙龄十几春,
万望你从头至尾说一遍,
我日后若是想你便知情,
纵就是不愧千里去私奔,
妙襌女从头至尾来相问,
张公子尊声多情有意人,
我本是家在苏州城内住,
我在那双竹巷裏有家门,
父合母三年以前下世去,
他本是世世进士受皇恩,
小生是姓张名才字学富,
至今日虚庆光阴十八春,
十六上娶的媜妇本姓窦,
家中的一切事情他操心,
张公子说罢家中真来历,
妙襌女轻启朱唇问原因,
我问你姐姐人才好不好,
贪着你一就是个有福人,
公子说人才然虽不甚丑,
可就是风月事把不趁心,
小张才提起风流二个字,
妙襌女手挽公子呼郎君,
遂说道小奴生得容颜丑,
但恐怕郎君意中不称心,
我情愿侍奉相公侍终身。
他二人携手言欢上前走,老道说:「来到了桃花菴。」猛擡头,来至菴前三山门。
话说二人言欢语笑,来至山门以前。老道姑近前开了山门,二人一齐进去。
老道姑说:「公子可是先拜佛么,可是先吃茶么?」
公子未及答言,妙禅说:「公子初至,心中多有饥餲,先吃了茶,用了斋饭着罢!」
老道说:「既然如此,请至客舍。」
妙禅说道:「若在客舍,师父吃茶,不大便当,不如上禅房中去罢!」
老道说:「禅房中岂是待客之处,但恐相公不去。」
老道姑问道:「公子可是向客舍中去坐,可是向禅房中去坐?」
公子未及答言,妙禅将公子拉了一把,公子遂说道:「小生到此,不敢自尊,一来年纪甚幼,不算是客,就
上禅房中罢!」
那老道说:「既然如此,上我禅房内去罢!」
妙禅闻言,面带着不悦说:「师父房中,我还嫌不大乾净。」
老道见他面带不悦,遂即道:「徒儿,叫他向你房中去罢!」
妙禅闻言,回嗔作喜,说:「这到使得。」
老道说:「我儿自小我养得你娇惯,一点不如你的心,你就叫,跟上我,大了,还是这样心性,老身拿着你
合那掌上的明珠一样,将就作你罢!忙忙将客让去,我好去与你烹茶。」
妙禅闻言,笑嘻嘻的手拉公子,往自己禅房中去了。
妙襌女手拉公子进襌房,
张学富举目留神看其详;
正面上迎门贴着四个字,
原来是写的志洁与冰霜。
公子问道:「仙姑,这是谁的口气?」
妙禅说:「我的口气。」
公子说:「你这也算是志洁冰霜么?」
妙禅闻言笑道:「我与别人志洁冰霜,我见了你,就说不起了。」
两边厢一付对联黄纸表,
上写着高人提笔字两行,
上一句神清气爽悟九道,
下一句修真养性乐三光。
公子说道:「仙姑,你这也算是修身养性么?」
妙禅笑道:「虽然不是修身养性,这乐三光,可合着了么了。」
正面上金漆方桌明如镜,
有两把穿籐交椅在两旁,
东山上一张条机花穿细,
山堪上挂着山水图一张,
山几上端方几部经合卷,
白玉瓶直插一枝春海棠,
两间里金钩高挂素罗帐,
下倚着仙姑睡卧床一张,
张公子走至近前向里走,
内里边翠被生温兰麝香,
床头上安着一个逍遥枕,
内心里望着彼此想鸳鸯。
公子戏道:「仙姑留我在此,到晚上这一个锦枕是待谁枕?」
妙禅说:「我那哥哥偕二人枕。」
公子说:「我不。」
妙禅说:「你不,我还依不得你咧。」
遂双手抱住公子,二人一同张在床上去了。
他二人一同张在象牙床,
张公子伸手就解香罗带,
妙襌女快解扭扣脱衣裳,
正是他二人解带方动手,
老道姑手托茶盘进襌房。
话说二人情浓方欲动手,老道姑手托茶盘进了禅房,一声叫道:「徒儿,来了茶了。」
二人闻言,即忙起身,各人整理衣服,老道姑说:「徒儿,这又是玩的个什么故事?」
妙禅又一行穿衣答道:「师父,这叫个凤凰展翅。」
老道说:「你二人一样的架子,是叫什么名色?」
妙禅说:「这是鸳鸯展翅。」
那老道说道:「好名色,徒儿老是学学咱好下五方,先让这客吃锺茶罢!」
妙禅闻言,这才让公子坐了上坐,又让他师父坐下,老道说:「及总两把椅子我坐了,徒儿还是无坐,你坐
下陪着得公子吃茶,我去做斋来你用。」言罢,托茶盘而下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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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妙禅姑成就良缘
诗曰:
好色女子最聪明,
千方百计乐无穷;
风流格训文子想,
忘却无来无后成。
四句闲言勾开。
话说公子叫道:「仙姑,请那边坐下,恐师父撞见。」
妙姑说道:「师父是个大癡愚人,就是坐一处,他来看过也无妨碍。」
一行说着,将公子蓝衫解开,分为左右。但只凡腰中繫一条子绣花罗带,又遇公子鬆开,将中衣向下一拉,
那话亦露将出来。这妙姑低垂粉颈,呆呆的尽看,恨不得含在口内。
看了一回,心痒难熬,情癡如迷,遂呖呖声音,叫道:「亲亲姐姐,我将他来收拾了罢!」
公子见妙姑情迷如癡,柳眼顾得,如同癡了一般,自己也把持不住,遂叫道:「亲亲姐姐,你代将他收拾了那里?」
公子这一声姐姐,叫的妙禅另显出一个态度,怎见得:
情儿浓,意儿癡,
眼角斜癡心迷乱,源泉滚滚流不尽,
心头火儿如线提,筋骨酥麻难消受,
口叫亲亲快收拾。
自己连忙解开罗带,将红绸裙子向下一推,柳腰一蒋,玉股转擡,轻轻的坐在公子怀中,将那仙衣开了一开
,叫道:「亲亲哥,你兴举举。」
公子闻言,将那话向上一举,妙姑忽着向下一坐,说道:「我的亲亲,我这可捞着你了。」
公子故意的一问道:「仙姑,你捞着是我的甚么了?」
妙姑伸下手去,摸着那话说道:「我捞着收拾了。」
公子说:「你代收拾,就都收拾罢!因何遗留下半截?」
妙姑说:「这半截就够我受用,若是收拾全了,可就昏杀我了。」
这几句话,说得公子如同是襄王入了阳台梦,心神昏昏入汉宫。
不由得两只手紧抱柳腰,向上一携,妙姑将身子向前一探,将身子匐伏在那桌面以上。
公子的玉股近举,那话进的了一半天,这妙姑的身子就昏过去了。
妙禅女初经云耐一阵昏,
但见他二目迷迷似癡人;
浑身上筋骨麻酥受不住,
樱桃口喘喘吁吁叫亲亲。
小金莲玉股丹心桃似标,
姚花脸粉红面皮色还真;
正是这风流女子意儿美,
混身舒畅体态宛如似仙。
老道姑手端斋饭进了门,说道:「徒儿用斋罢!」
话说妙姑正到了羞处,老道姑手端斋饭,进了禅房,叫道:「徒儿用斋罢!」
妙姑闻言,即忙直起身来,还是坐在公子玉股身上。
老道问道:「徒儿,这又是学得个什么故事?」
妙姑说:「这叫菩萨坐莲台。」
老道姑说:「我见那塑的菩萨,端坐莲台以下,端端正正的坐,你怎么坐在这里,如同发昏的一样。」
妙姑答道:「那又是一个故事。」
老道问道:「那又是什么故事?」
妙姑道:「那叫神女巫山梦。」
老道闻言一神女巫山梦:「徒儿,我也学学罢!」
妙姑说:「你有了年纪学不得了。你快去用斋罢!」
老道闻言,一行向外走着,说道:「这人老了,就无用了,连个巫山梦也不能做了。」
一行说者,向厨房而去。
妙姑坐在上边还是不肯离,一擡头看见桌面以上,是两盘素食果子,两盘玉笋汤。
妙姑一伸手拿过来了,一个糖食蜷,说道:「哥哥,你吃一个儿。」
公子说:「我这手抱着你,怎么拿得?」
妙姑闻言,将糖饼啣在口中,金莲双擡,柳腰一转,轻轻的转将过来,一双金莲打在公子的腰后,回过了面
,对着口鳃,将饼送于公子口内。
公子吃了几口,妙姑问道:「哥哥,吃着美也不美?」
公子说:「妙姑亲口吐来,美味异常。」
妙姑闻言,又将柳腰轻转,金莲双擡,又来了个半面,一伸手又拿了一个啣在口中,转将过来,吐在公子口
里。公子又吃了一个。话不可重叙,妙姑一连啣了三枚,玉股搏明公,这一比两个故事。
一名仙人推磨,
二名白猿献果。
妙姑说:「如此玩耍,到也快乐,只是怕压坏了哥哥的肢体,待我下去罢!」
公子将小妙姑抱了又抱的,说道:「小生得仙姑这个滋味,不嫌压坏。」
妙姑闻言,心中迷乱,朱唇微启,含着公子的舌头,吮咂了一回,说道:「哥哥,我下去用个点心,天色不
早,点上灯的时节,咱可再做好事。」
言罢,将柳腰一转,转朝外,金莲落地,身子向上一起。列位明公,他这一起,有分解:
小和尚离了僧舍,
小秃司出了金穴。
妙姑转面,但见公子的中衣湿了一大块,自己将裤子提上,即取了一条汗巾,与公子拭了一拭,公子起身,
妙姑与公子繫上罗带。端过水来,两人净了手,双双坐下,共桌而食,将饭吃完,天已日落,老道姑前来,
将槌碗收去。
秉上灯烛,妙姑说:「师父安眠去罢!这里不用你了。」
老道姑说:「徒儿,我去了,你可好好学个武艺,莫要荒功。」
妙姑说:「徒儿记下了,师父放心。」
言罢,老道姑出禅房去了。
襌房内出来老道癡愚人,
小妙姑即忙起身关了门,
一转身回头就把哥哥叫,
桃花菴把住哥哥叫亲亲,
白日里美食到口不能吃,
今晚上叫你随意又放心,
想人生能有几年少年乐,
说什么良刻一刻值千金,
小奴家今日得见你的面,
就是我那世遇着有神灵,
看你这风流美貌真难得,
小奴家得配哥哥值万金,
今日里算是牛郎织女会,
将这口美肉嚐嚐新不新,
行说着二人就向床上去,
目下里一点魂灵入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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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赴阳台情郎索酒
诗曰:
今夜今宵,月朗初照,
等闲儿一见又瞧,凭白里两边凑巧。
向灯前见他,疑是梦中来到,
何曾心内惊,
脸儿红还白,热心肠火样烧。
这一曲吟罢。单说妙姑得会佳期的故事。且说妙姑将门关上,两手抱住公子,就要上床。
公子说道:「妙姑且慢,小生典你得会佳期,我想幼女初见,必须一杯酒儿,和和良宵,小生方才助兴。」
妙姑说:「你还不早说,我可使人去取这菴中有的,也可便宜。菴中可无曾袋酒,这又黑了天了,待叫何人去取?」
公子说:「今晚无酒,小生不吃。」
一行说着,转身向那椅子上坐下,不言不语,妙姑见他不乐,急忙向前揽个头来,亲了个嘴,便叫道:「亲
亲哥哥,你待吃酒,小奴去装就是了。」
公子说:「向何处去?」
妙姑说:「离此菴里许,不多时就回来了。」
公子说:「用何费这些力,这房中现成有的,你只不与我吃么?」
妙姑说:「在那里呢?」
公子说:「在你的身上。」
妙姑说:「身上怎么的酒?」
公子一伸手,插在妙姑的腰下,摸着那高耸耸的金穴,说道:「这不是一壶的美酒。」
妙姑闻言,倒在怀中,说道:「亲哥哥,到也罢了,你戏我几乎将我吓死。」
公子说:「你怕的什么?」
妙姑说:「怕淡了我哥哥的兴趣。早说这酒在于小奴身上,我任凭哥哥吃,还怕哥哥吃着不美,哥哥既是要
吃,请上床来,小奴管你个醉就是了。」
言罢,手拉公子来至床前,坐上床,与公子淙靴子,解了腰带,将中衣拉下,公子也去了蓝衫,浑身淙光溜
溜的,妙姑又将桌面以上的灯烛端过来,放在绣帐之前,粧架之上,照得极明,遂将公子上下细细看了遍,
那时节味虽没嚐,你看乐乎不乐。
张公子上下脱得光又光,
妙姑女同体上下细端详;
分明是手足四体同一样,
可就是身体白净与人强。
一擡头看见腰下那件物,
好叫人身体酥麻心内慌;
急忙忙淙仙衣解罗带,
又把那青丝一挽缠绒丝。
摘下了头上逍遥冠一顶,
又把那中衣脱去上了床;
赤条条玉自身子忙倒下,
一反身今在公子冑堂上。
低粉颈朱唇就把檀口对,
欠玉体暗将那话入中央;
叫了声我的亲亲动一动,
这一壶美酒今夜儘你嚐。
话说妙姑合在公子身上,那话入了金穴,妙姑玉体昏昏,叫道:「亲亲的女婿,你这样滋味好哇不好?」
公子说:「这样我可道好,但不知仙姑心里觉如何?」
妙姑说:「我也心里是昏昏如也,我起初这心里还嫌。」
公子说:「还嫌甚么?」
妙姑说:「嫌不得全入。」
妙姑一行说着,公子向下一转一幌了两幌,方才进去一大半。
妙姑说道:「哥千再硬举举。」
公子闻听此言,将玉股向上一欠。
明公,这一欠又欠得妙姑难受,只听得喔卒哼哼,声音不绝,满口叫道哥哥。
这正是:
花蕊不禁柔,春风呼未休。
花心又未足,情骨脉无极。
低低唤情郎,春宵乐未央。
将那贪恋无厌的身子,上起下落,柳腰一摆,花心轻折,公子在下一擡一送。
二人交欢良久,至相欲洩之际,公子使得气喘吁吁,妙姑娇声不住,口内叫道:「亲亲的哥哥,你慢着些儿!」
少顷,乐情迷精亦遂洩,妙姑在上柔冉了多时,方才反下身来,叫道:「哥哥,可捞苦了你了。」
陈妙禅交欢已毕亲又亲,
叫了声亲亲哥哥可意人,
小奴家苦盼佳期三年正,
得见了几多少年不应心,
满心里暗藏一点偷情意,
再不肯轻易与人失了身,
今一日迎春大会去望景,
会上的幼年不少如意君,
再无见出类超群一个人,
不料想茶楼之上遇见你,
小奴家对面一见就应心,
我喜得哥哥得遂我的愿。
公子说:「我若不来,你便怎么?」
妙姑说:「你若不来,馋也就馋死我了。」
捞不着夜晚施展风流魂,
不知道你这心中爱不爱,
但怕是你心不是我这心,
今夜里你亲我爱双双美,
怕的是今日还家要起身,
回家去抱着妻同欢悦意,
将言这野草闲花不理论,
小奴家纵然想的肝肠断,
你就是盼断衡阳无信音,
多者是朝思暮想染成病,
可恋我为你思想命归阴,
陈妙襌才得相聚又思别,
张公子挽过头来把口亲,
叫了声仙姑待我情意好。
妙姑说:「住口!你口中仙姑长仙姑短,这个叫法不好?」
公子说:「我待怎样叫法就好?」
妙姑说:「你叫我声亲。」
公子说:「亲什么?」
妙姑说:「亲娘子,亲姐姐。」
公子说:「这个称呼就好么?」
妙姑说:「叫这一声言,也就受用些儿。」
公子便叫道:「亲娘子,亲姐姐。」
妙姑将身子向上一摽,说道:「哥哥,你说罢!」
我看你原是天下第一人,
你若是不嫌小生人物丑,
我情愿陪伴姐姐到终身。
张公子说了一句热情话,
妙襌女带笑开口问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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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缝绫带美女插花
诗曰:
闲对情人诉心怀,
身心一点怎安排;
未等说到表情处,
嘱咐珍重多娇才。
四句闲言提过。
话说公子言罢,妙姑叫道:「郎君,你这话可是实心,可是假意?」
公子说:「我实不瞒你,我看这遍天下的女子,人才美貌,风流潇洒,除却小娘子,别无第二个。因此小生
徒胆前来,得近芳容,就是三生之幸。又蒙娘子深情,结久远夫妻之恩,小生亦自觉福份不小,就与娘子作
伴百年不离,也是情愿的。」
妙姑说:「亲郎君,你若是真心如此,妾身明日必然治酒相谢。」
公子说:「你就作今夜敬谢了,可不好么?」
妙姑说:「今夜三更少酒无餚,怎样敬谢法?」
公子说:「酒餚现成有的。」
妙姑说:「在那里?」
公子将妙姑抱在怀中,说:「就在你这身上。」
妙姑说:「小妾今夜这身子,就交与你的了,只是恐郎君劳着身体。」
公子说:「今夜得会仙姑,更觉有十二分精神,与小娘子玩耍,如同是背还鸟自不觉包。」
妙姑闻言,倚在公子身上,叫道:「亲亲的郎君,你还待怎么样玩耍?」
公子说:「你送上我身上去罢!」
妙姑闻言,及在公子身上,自己用手将那话拿入穴中,柔染一回,说道:「我与伸初交时,只入进半截的,
就够得受用不了,是怎么,这一遭儿,恨不得全然进去。」
公子说:「你再俯就俯就。」
妙姑又向下桅了一桅,柳腰探了几探,说道:「这样只入进一大半,明日晚上,待我缝下一条白绫带儿,再
这样玩耍,将他来束在根上,一手抽提,他在下还,也不用使力,也得全放进去,那样可好么?」
公子说:「明晨你做下,晚上我合你试试,这也算玩一个故事。」
妙姑问道:「甚么故事?」
公子说道:「这叫美女倒插花。」
妙姑笑道:「怎么就为正插花?」
公子将身子一侧,两手抱住妙姑的柳腰,向上一翻,将妙姑身子反在下还仰卧,金莲两边一分,将那话插入
金穴,说道:「这就为正插花。」
妙姑说:「这是你插呀可是我插?」
公子说:「仙姑稳着身子,受用着些,待小生替你插了罢!」
张公子食恋花心两起忙,
妙襌女卧仰暗把滋味嚐,
这一个一起一落点穴眼,
那一个一俯一就心里慌,
这一个一擡一纵鸡吃米,
那一个一硬一觉献酒浆,
起初是和和惬惬鱼戏水,
次后来颠颠倒倒蝶翅狂,
妙襌女虽经云而两三次,
可觉着前番不如这番强,
起先是小孩拨痒闲戏水,
这一次初经风雨大战场,
只觉得浑身酥麻受不了,
不由得哼哼呀呀叫亲郎,
小金莲双挽公子紧紧抱,
口含着公子丹唇叫亲娘,
今夜晚初知公子手段妙,
这是我初次才知滋味香,
妙襌女细语娇音声不住,
张公子上下塌崩意欲狂,
倏时间一洩如注难消受,
他二人紧紧搂抱滚满床,
妙襌女红绸花鞋双撮吊,
头上的青丝乱散在一旁,
他二人相偎相倚不肯离,
忽看见一轮红日照沙窗。
话说二人贪恋玩耍,你亲我爱,不觉得天色大明,妙姑说:「郎君暂且睡卧,待我起去梳洗梳洗,等我来与
你穿衣服。」
公子说:「我先与你穿上罢!」
妙姑笑道:「我叫你穿一宿,天明还是浑身光溜溜的。」
言罢,起得身来,拉过被裤与公子盖了。这才穿上衣服,下得床来,来至妆台,一旁览镜,梳洗已毕,开了
房门。老道姑端了净面水来,妙姑净面,涂脂抹粉,正是:
二八佳人女娥煌,
览镜梳洗粉点妆;
密密摆下风流阵,
原施香饵钓湘江。
妙姑妆点已毕,览镜一照,真正是娇娇滴滴,令人可爱。
忙至床前,揭开罗帐,见公子安然稳睡,遂搬过头来,亲了个嘴。公子知觉,即忙起身,妙姑拿过中衣,抱
在怀中,一一的与公子穿上,又将靴子拿过来,与公子登在足下,穿了蓝衫,妙姑亲自与他声上腰带,抱下
床来,出了罗帐。
妙姑担过净面水来,手拿汗巾入盥湿透,现手与公子拭乾,方才起身。
公子见妙姑这等周旋,心中甚是恋爱,遂叫道:「仙姑,小生在此,欲与仙姑作个久远之计,但恐日久师父
不说,一来如此;二来外人若见,仙姑难允是非之口,如之奈何?」
妙姑沈吟一回说道:「不妨,哥哥若是恋我,我奴自有主意。」
二人一行讲话,老道姑端着点心进门而来。妙姑即忙接过,放在桌面之上,说道:「师父,这位相公愿与做
个徒弟住,师父意下如何?」
老道姑说:「唗!你长这大小了,还是不知事理。那你我原是女姑,他是一个男子,为僧为道,只宜男子处
出家,我女姑门中,如何招得了他,弄得这菴中男女混杂,菴主一见,还叫咱师徒住不成了。」
妙姑说:「师父,这相公是女的。」
老道说道:「徒儿,你又哄我咧,这明明是个书生,怎么又说他是个女子?」
妙语说道:「师父不知,你看他虽是个相公打扮,可是女人身子。」
老道姑说道:「这是果然,那可是哄我?」
妙姑说道:「这是果然,不是哄你。」
老道姑说:「怪不得您二人见面就亲亲热热的,坐卧不离。既是如此,何不叫他换了女装,我于今这大年纪
,再招上一个徒弟,你姊妹二人作伴,也是甚好。但怕他是一男不是一女。」
妙姑说:「师父既要他招个徒弟,我管叫他变过来,师父你向庄中取一大壶酒来,祭奠了神像,我与妹妹换
了女装,师父你看看是男是女,好与你磕头叫师父哇。」
老道闻言,遂说道:「徒儿既是如此,我去向庄中取酒买香,你可与他快换上女装。」
言罢,出门去了。
聪明女子会捣儿,
要暪师父癡愚人;
若非如此巧打扮,
岂能菴中住半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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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拜师徒男扮女装
诗曰:
黄莺啼时春日高,
红菲发尽井边桃;
美人手巧裁衣中,
芃芃轻花落剪刀。
四句闲言勾开。
话说老道姑闻言,果然出门取酒去了。
妙姑说:「相公,你可过来罢!」
公子说:「过来怎么?」
妙姑说:「过来我与你改了粧束。」
公子说:「如此生婝的,令人不好受些。」
妙姑说:「若不如此,有客来见,你一言,我一语,叫人看破,日后难免无有是非。若到那时,但恐咱夫妻
不能长聚,公子此时,待不改粧,又恐姻缘不长,贪色之心,贴在妙姑身上去了。」
遂说道:「为你这个小妮子,叫我不男不女的了。」
遂来至妙姑面前,妙姑将他揽在怀中,将公子头巾摘去,拆开青丝,就与公子梳粧起来了。
公子怀中坐,妙姑心内欢;
拆开青丝髮,巧把髻儿盘。
乌云挽水贯,金髮压鬓边;
戴上逍遥冠,翠带飘翻翻。
身上的可体蓝衫淙去,
又把那八卦仙衣身上穿,
打扮起居然是个仙姑样,
谁知道不是一女是一男,
妙襌女探个头来亲个嘴,
自今后我可不要你了么,
自今后不要上边要下边,
到夜晚去了粧束将你抱,
白日里这个模样我不贪,
这公子将身一擡向上起,
陈妙襌看见一使了难。
话说公子向上一起,妙姑见他穿着靴子,遂说道:「靴子还不是道姑穿的个东西,这一件还不能瞒过去,菴
中又无有男子鞋脚,这待怎样?」
公子说:「既是男子的鞋,我穿着可也,不与你一样。」
妙姑说:「这也不妨,女姑之中,大脚小脚不等,小脚的为女姑,大脚的为道姑,女姑是半路出家,道姑自
幼出家,只是这靴子,道姑中无有穿的。」
沈吟了一回,说:「有了!日前我与师父的俗徒做了一双红缎鞋,还未曾拿去,待我取来穿穿,看看好不好?」
言罢,到了师父房中,找将出来,来至自己禅房,与公子淙靴子,穿在脚上,不大不小,甚是合体。
方才打扮完备。老道姑背着一大壶酒,手拿着香纸,进了禅房,将酒放下,妙姑说:「师父,你可看是男是女?」
老道姑擡头一看,心中大喜,说道:「从前我当是个相公,果然是个女公子。」
老道姑擡头留神仔细观,
走上前一把拉住开笑言;
我见你摇摇摆摆书生样,
那知道本是女子扮成男。
自今后在我门下为弟子,
有老生当你亲生一样看;
你二人他为姐来你为妹,
习学着撞鼓击钟念经文。
久以后我若修的得了道,
度花你姐妹两个俱成全;
老道姑心满意足不住声,
妙襌女尊声师父吃斋饭。
话说老道姑,信以为真,口口声声嘱咐不已。
妙姑说:「师父用餐罢!用了斋饭,我好与妹妹神前叩拜。」老道姑这才坐下。
三人共桌而食,用了点心,老道摆上祭礼,妙姑拿着香纸,出了房门,三人来至神前,烧香叩拜,老道姑念
经焚纸,叩拜已毕,出了大殿,老道姑说:「徒儿,你妹妹今日初至,不知这菴中景致,你与他向咱那桃园
以里,玩耍玩耍去罢!」
妙姑闻言,心中甚喜,暗自想道:「赏花必得有酒,待我问这师父讨些酒来,好与相公取乐。」
遂说道:「师父,我妹妹在家日日好酒,徒儿今日与他吃了出家酒何如?」
老道姑说道:「这出家人是女记参的,不可吃酒。」
妙姑说:「师父,妹妹初至,不用记参,三午而后,方才记罢!」
老道姑说:「我那娇儿,就任着你罢!你光合你妹妹去罢,老身随后与你送酒送菜,你二人可好好玩耍,莫
要打仗。」
妙姑说:「记下了。」言罢,笑嘻嘻的拉着公子,离了佛院,一直向桃园而来。
妙襌女手拉公子进桃园,
笑嘻的万金难买今日天,
跟前里千树花多灿烂桃,
身旁里人有风流美少年,
但见他杏脸桃腮分外俊,
那一等风流美趣令人鲜,
一回首轻启朱唇开笑口,
叫声亲亲娇娇的可意男,
今一日桃园以里来玩耍,
小奴家得意如同上九天,
我情愿佳餚美酒任你用,
我将这窈窕身子儘你玩,
咱二人桃园当作鸳鸯令,
任凭咱颠鸾倒凤你喜欢,
妙姑女一路行来心中喜,
不多时来至桃园以里边。
话说二人来到了桃园,公子擡头一看,但见花似红火,一望无穷,甚是灿烂可翘。
公子说道:「仙姑。」
妙姑说:「你怎么叫仙姑,你是叫我姐姐。」
公子说:「我无叫惯。」
妙姑说:「再不许这个叫法。」
公子说:「我再叫你姐姐就是了。姐姐,我观此花景,有一句说来对字,仙姑一对何如?」
妙姑说:「愿闻。」
公子说:「万树桃花处万火。」
妙姑对曰:「一对游女一令男。」
公子闻对,心中大喜,上前一把抱住,叫道:「亲姐姐,我可服了你了。」
张公子把个妙姑搂抱怀,
他说道姐姐冑中有天才,
你本是一颗珍珠无价宝,
在此巷如同黄金土里埋,
我不该点汙仙姑清白体,
今日里得与小生连理接,
你若是有朝一日时运至,
也可能凤冠霞佩立玉带。
妙姑说:「我一个出家人,何能到此。」
公子说:「仙姑。」
唐朝时有个皇后武则天,
唐世宗拜庙降香动心怀,
将他来放在官中夺正位,
到后来世宗化崩入龙台,
众文武拜贺金銮坐玉阶,
如意君伴随似蜂蝶侵花,
张公子提起唐时淫蕩女,
妙襌女轻启朱唇问明白,
众明公要如问的什么话,
且等着下一回里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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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宴园林交杯对饮
诗曰:
花宠明月竹宠烟,
百尺丝绳半空悬;
妙襌女姑俊人秀,
碧桃以下打鞦韆。
闲言提过。
话说公子讲到武则天娘娘身上,妙姑说道:「相公住口,那武则天后前隐先帝之私,阴徒后宫之嬖,乃是个
淫蕩之妇,位登九五,虽是女子之魁,就是节仪上不大明白,这等人我还看不在眼里。」
公子说:「为女子者如他也罢了。」
妙姑说:「他虽是位高爵显,也不过求一个从心之乐,愚姐姐不才,今日有花有酒,又有妹妹相陪,就是那
武氏女皇帝,亦不过如是。」
公子说:「妹妹么,可是假的说?」
妙姑说:「假的可强如那真的。」
二人正然讲话,老道姑送了酒菜两盘,素餐果子,到了一棵大桃树底下,有一面石几,两边有坐,将酒菜放
在石几上面,老道说:「徒儿,你二人在此玩耍,我好回菴中看门。」言罢,徜徉去了。
妙姑与公子来至石几以前,妙姑将酒斟上了一杯,让公子坐下饮酒。
公子说:「这个林我还不会端咧。」
妙姑会意,一伸手端将起来,以手揽着公子的脖颈,与公子饮了一杯,公子又让妙姑饮。
妙姑说:「我也是不会端了。」
公子说:「你方才怎样会端,这就不会了。」
妙姑说:「你饮我就会,我饮我就不会。」
公子说:「你原是叫我送你。」
遂伸手将妙姑抱在怀中,端过杯来,灌了一杯问道:「这样却好么?」
妙姑说:「这样吃着香美些儿。」
公子此时慾火熏心,遂用手将妙姑的罗带解开,摸了又摸,妙姑自觉难受,叫道:「哥哥,我还要吃一口。」
公子闻言,又端过杯来,妙姑说:「不吃此一杯,我是要吃你腰中带的那一壶。」
公子闻言,忙将裤腰解开,露出那话,妙姑转过身来,玉股两分,坐在公子腿上,那话插入牝中,又做起来了。
赵君娘娘坐莲台,
玉股绵绵两分开;
相如腰下执着盏,
文君玉户接进来。
铜壶滴漏自来酒,
银缸倒就有漏台;
张生情知妙姑渴,
特硬金茎露一杯。
妙姑此时淫心似火,金莲双抱公子背后,两手紧勾公子腰中,朱唇轻含公子舌尖,身子贴着公子就了,妙姑
就口中叫道:「亲亲的哥哥。」
公子此时心如酒醉,玉体硬举,半抽半就,口中香舌,任其呜咂,二人深情美意,真令人描写不尽。
又有鸳鸯调一首:
情兴两和偕,手挽香肩嘴对腮;
玉体坐郎怀,巧语莺声叫乖乖。
那一个金茎举,这一个玉壶漏满阶;
一对鸳鸯交翅舞,两只花鹅离不开。
二人双舞了一回,妙姑说:「郎君,咱再另寻个方法玩耍玩耍,何如?」
公子说:「姐姐还有什么法玩耍。」
妙姑说:「我有一句对儿,你若对上,我这身子交付于你玩耍,也任你一回,你若对不上,你的身交付于我
,任我吩咐,不许违令,这样玩法何如?」
公子说:「愿闻。」
妙姑说:「桃花心里蝴蝶舞。」
公子说:「我对不上。」
妙姑说:「你对不上,可就得听我吩咐。」
公子说:「我又对上了。」
妙姑说:「对来我听。」
公子说:「玉洞门前小僧狂。」
妙姑闻对。抱住公子,坐了几坐,说道:「好一个玉洞门前小僧狂。」
公子说:「对的怎样?」
妙姑说:「对的好。」
公子说:「你这可就得依了我了。」
妙姑说:「从命。」
公子将妙姑抱起来,反在石几之上,身子仰卧,将腿上的绣花双鸾解开,那个绿花红裤,与他涸,露出压霜
欺雪的两条白腿来,真正是:
风流格质清兼,
玉肌照眼又动。
公子看罢,爱之不足,遂启檀口,向玉肌以下咬了,妙姑口叫:「哥哥!」
公子又将绣花带拴在妙姑腿上,将两条腿吊在那桃花枝上,遂斟了一杯酒,灌在妙姑口内,自己也饮了一杯
,但见妙姑玉洞门开,金穴流浆。
公子忍耐不住,遂将身一挺,那话一直而入,向前送了一送,妙姑就娇声细音的叫起来了。
妙姑女细语娇声叫亲郎,
只听的莺声呖呖不住忙,
叫了声郎君你可罢了我,
慢着些儿罢慢着些儿罢,
小奴家初经风雨实难当,
你先入上半截待一会罢,
妙姑女柳腰欺摆声不住,
张公子欸歇轻轻点和江,
问一声这样玩耍好不好,
公子说小生叫你吃个饱,
众明公要如后来一切事,
只得等下一回中说根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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